时评| 煤制油罐车装运食用油？自由:信仰 道德对欲望的驯化

近期煤油罐车未经清洗就运输食用油的事件愈演愈烈。大家关注这个事件不是没有理由，毕竟民以食为天，民众的饮食安全大于天，这是我们的传统观念。然而梳理新闻，我们可以发现，在近来的二三十年内，类似的食品安全事件屡见不鲜，从三聚氰胺到苏丹红，从瘦肉精到今天的煤油罐车这些都是普遍性的大事件，它影响的不是一个小群体，而是几乎所有人。除了这些大事件，还有近期曝光的路边烤肠以及福寿螺充当田螺事件，这样的事件更是时有发生。当然，食品安全没有小事，凡是入口的都应该保证安全。

煤油罐车事件，并不是今天才开始，早在大约十年前就被媒体曝光过，甚至德国食品机构还检测出国内一些食品煤油超标。为什么这样的问题，直到今天还在延续？这的确值得我们思考。

从这些现象中，我们看到资本自我扩张的欲望，这种资本的扩张是没有底线的。为了自身欲望的满足，它可以践踏人的安全。在康德那里，人永远不能作为手段，只能作为目的。但是在无序扩张的资本这里，人永远是手段，资本的扩张才是目的。

在亚当斯密写完《国富论之后》，紧接着写了《道德情操论》，因为资本一旦获得自由，他就会失控，因此资本也像人性一样，需要道德的驯化和约束。一旦离开道德，资本从一出生就流露的罪恶是无法被遏制的。

前几天和朋友聊天时谈到，经典的电影和音乐大都是八九十年代诞生的，现在很少看到能和那个时代相媲美的作品。究其原因，这大概就是新自由主义发展的结果。二战之后，新自由主义开始获得发展，近来的三十年更是获得了主导地位。新自由主义的信条就是自由。市场竞争自由，市场有它自己的调节能力，政府的公权力尽量不去干预；个人自由，个人同样是自由的，只有自由的个人才能带来市场的繁荣，因为个人的自由带来欲望的不受限制；放任的市场经济，尊重私人财产，尊重个人自由处置自己的财产等。根据这些原则，新自由主义反对国家对市场的干预，反对个人欲望的限制。

新自由主义发展的结果就是资本和个人的欲望被调动起来，这一方面带来物质的充裕，商品的繁荣，另一方面也带来的整个社会和个人的道德水平堪忧，精神浮躁。因为失去了束缚的市场和资本，在没有道德的束缚之下，必然会野蛮发展。在这样的背景下，我们看到娱乐成为新的宗教，娱乐至死成为一个社会的普遍心态，放纵欲望成为新的信仰。同时像食品安全的问题，也层出不穷。尤其是中国这样一个世俗性很强的国家，缺少信仰的支撑，那么如何约束资本和个人，也值得我们思考。但是毕竟现在年轻一代的九零后，开始反思，开始寻求自己的意义，让人看到新的希望。

同样新自由主义经济观念也在这三十多年的时间中，对中国传统基督教影响甚巨。基督教不再将生命和信仰放在首位，而是将教会规模、信徒人数、教堂的繁华、十字架的高度等作为自己追求的目标，甚至很多牧者炫耀自己的汽车、结交的名人等社会身份。基督教也同样放任自己的欲望，追求世俗世界的荣耀。随着经济的下行，现在传统教会遇到的困境，可谓是必然。这值得我们反思！

放任、无序的新自由主义经济信仰，在当下遇到了挑战，随着物质的丰富，人们开始追求更加有质量和有意义的生活，开始放弃放纵的状态，而进入有约束的“低欲望”生活。我们也能看到信仰的复兴和宗教的衰落。

我们回到耶稣，能看到信仰对道德的支撑关系。在主祷文中，求上帝“不叫我们遇见试探，救我们脱离凶恶。”为什么我们要祈求上帝不叫我们遇见试探呢？因为我们的人性是软弱的，我们无法胜过欲望的试探。就像罐车企业为了节省几百块的清洗费用支出，他们宁可冒着人们健康的风险。在金钱资本面前，人无法胜过。因此，我们才祈求上帝不要让我们遇见试探。今天短视频平台让人把时间放在刷视频上，成瘾地让人停不下来，这难道不是试探吗？我们胜过了吗？也许我们只是不停地放下手机，卸载APP，然后又拿起手机，安装短视频APP。

然而怎样胜过试探，免于陷入凶恶呢？

耶稣受到魔鬼的三个试探，都是人性欲望的引诱。第一个试探，那试探人的进前来，对他说：“你若是　神的儿子，可以吩咐这些石头变成食物。”(马太福音 4:3 和合本)这是本能的试探，已经饿了四十天的耶稣，此时最需要的是食物，试探者乘虚而入，用食物引诱耶稣。但是耶稣胜过试探的动力，来自于信仰，那就是上帝的话。

第二个试探是超自然能力的试探。试想这个世界上，哪个君王不是被众人奉为神灵一般的存在呢？从罗马皇帝奥古斯都，到日本的天皇，到中国古代的皇帝，再到今天的众多明星，他们都让人相信，他们是神一般的存在，能摆弄世界于股掌之中。资本的神话同样也享受了如此的待遇。耶稣胜过试探的动力，同样来自于上帝的话。

第三个试探，魔鬼又带他上了一座最高的山，将世上的万国与万国的荣华都指给他看，对他说：“你若俯伏拜我，我就把这一切都赐给你。”(马太福音 4:8-9 和合本)这个试探就是赤裸裸的权力欲望了。拥有权力，就能决定他人的命运，就能占有所有的财富。也有的人被奉为神一样的存在，也许他只是个傀儡，实际是背后掌握绝对权力者的操纵，可见真正实惠和万能的不是食物、也不是神一样的身份，而是绝对权力。但是一旦掌握了绝对的权力，我们就成为权力的傀儡。就像今天的资本，他们想方设法摄取权力，以满足自己的扩张。耶稣胜过试探的动力仍然是上帝的话。

三个试探不是三个孤立的试探，而是不断递进的。后面的每一个试探，都是一次相较于前面试探的升级。绝对的权力，可以满足物质欲望，可以造神。就像今天的资本创造的一个个神话一样！

耶稣胜过试探的根本原因，是坚定的信仰。信仰的基础之上才是道德。当然我们不能把道德简单地归因于信仰，好像一个信仰上帝的人，就是一个有道德的好人。因为一个人的信仰好坏，只能由上帝来评判，我们作为人没有这个能力。

但是离开上帝的信仰，离开上帝这个终极存在，道德就失去了它依归的基础。信仰是道德的基础。除此之外，社会的监督机制和对欲望的驯化，同样重要。

当然我们不能寄希望于资本的道德自觉，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订立契约，通过对资本的监督，通过自身信仰对自己欲望的约束，来约束资本的野蛮，让资本回到道德的轨道上来。这个前提是，我们首先约束自己的欲望，对自己的欲望道德驯化，建立信仰，为我们的生命建立意义的安身之所。

康德说，人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而是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。可见“想做”容易，“不想做”很难。自由不是欲望的放纵，而是人性在信仰基础上的道德自觉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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